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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１ ２卷 第 ３期 ２ ０ ０ ９年 ５月 湖南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Ｊ ｏ ｕ ｒ ｎ ａ ｌ ｏ ｆ Ｈ ｕ ｎ ａ ｎＵ ｎ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ｙｏ ｆ Ｓ ｃ ｉ ｅ ｎ ｃ ｅ＆Ｔ ｅ ｃ ｈ ｎ ｏ ｌ ｏ ｇ ｙ （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Ｓ ｃ ｉ ｅ ｎ ｃ ｅＥ ｄ ｉ ｔ ｉ ｏ ｎ ） Ｖ ｏ ｌ ． １ ２Ｎ ｏ ． ３ Ｍａ ｙ ． ２ ０ ０ ９ ■ 哲学研究 论文化生产力中介性要素① 成 涛 （ 湖南工业职业技术学院 党政办， 湖南 长沙 ４ １ ０ ０ ８ １ ） 摘 要 文化生产力中介性要素是指主体性要素与客体性要素相互联系、 相互作用、 相互转化的中间环节， 是文化生产 力主体性要素对文化资源的开发和利用所运用的一切手段、 方法， 是影响和制约文化生产的各种有形和无形因素； 它由基 础性要素、 主导性要素、 调节性要素组成； 其特征表现为物质与精神、 有形与无形的统一性； 作用方式的复杂性； 不确定性。 关键词 文化生产力； 中介性要素； 结构； 特征 中图分类号 Ｂ １ ５ ２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１ ６ ７ ２－ ７ ８ ３ ５ （ ２ ０ ０ ９ ） ０ ３－ ０ ０ ４ ４－ ０ ４ 文化生产力的中介性要素是在文化生产劳动 过程中， 使文化生产力的主体性要素与客体性要素 相互联系、 相互作用、 相互转化的中间环节； 是“ 亦 此亦彼” 、 “ 由此达彼” 的桥梁。中介性要素对解放 和发展文化生产力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一 文化生产力中介性要素的界定 “ 中介” （ ｍ ｅ ｄ ｉ ａ ｔ ｉ ｏ ｎ ） 原意是指居间人、 媒介物、 间接物或手段等等。西方思想史上， 一般把“ 中 介” 作为间接性的东西或联系的环节。辩证法大 师黑格尔认为， 一切地方、 一切事物、 每一概念都存 在着“ 中介” 。他说 “ 无论在天上、 自然中、 在精神 中或在任何地方， 都没有什么东西不同时包含直接 性和间接性， 所以这两种规定不曾分离过。 ” ［ １ ］ １ １ ０他 还富有创造性地指出， 活动或劳动是“ 主观性和客 观性的中介” 。 ［ ２ ］ ２ ０ ４人们在劳动中形成自己、 发展自 己、 认识自己。关于工具是中介的观点， 黑格尔指 出， 在劳动中， 人们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和目的， 与 自然结成一种“ 实用关系” ， “ 为着要靠自然来满足 自己， 便使用工具来琢磨自然。 ” “ 人类要征服它 们， 便采用了其他自然的东西， 他发明了各种达到 这种目的的工具， 用‘ 自然 ’ 来对付‘ 自然’ 。 ” ［ ３ ］ ２ ８ ５ 这说明工具是人们主观需要和客观自然界发生关 系的“ 中介” ， 没有工具这种“ 中介物” 作为改造自 然界的手段， 人们根本无法实现自己的欲望和目 的。我们可以近似地将黑格尔的中介思想归纳为 三点 第一， 中介是事物的联系环节； 第二， 中介是 主体与客体相互作用的活动或劳动； 第三， 中介就 是生产工具。虽然黑格尔的观点是建立在唯心主 义基础上， 但其思想的合理内核对我们有很大的 启示。 马克思在阐述物质生产力的劳动资料时指出 “ 劳动资料是劳动者置于自己和劳动对象之间的、 用来把自己的活动传导到劳动对象上去的物或物 的综合体。 ” ［ ４ ］ ２ ０ ３“ 劳动资料不仅仅包括生产工 具、 即从最简单的工具或容器到最发达的机器体 系， 同时也包括物的条件， 没有这些条件， 劳动过程 就根本不可能进行， 例如用来进行工作的房屋或用 来播种的土地等等。 ” ［ ５ ］ ５ ６马克思的劳动资料即生 产力中介观包含几层意思 第一， 劳动资料是置于 主体和客体之间， 将主体的活动传导到客体上去的 中介； 第二， 劳动资料的构成不仅仅是生产工具， 而 且还包括参与生产过程， 对生产活动发生直接和间 接作用的诸要素的总和； 第三， 劳动资料即中介的 作用， 一方面是将主体的活动传导到客体上去， 另 一方面是为整个生产过程提供条件， 这些条件参与 ４４ ①收稿日期 ２ ０ ０ ９－ ０ ３－ ０ ４ 作者简介 成 涛（ １ ９ ７ ７－ ） ， 女， 湖南冷水江人， 讲师， 湖南大学硕士生， 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生产活动， 对整个生产活动起着重要作用， 但不能 决定生产的性质。 文化生产力中介性要素是指在文化生产过程 中， 文化生产力的主体性要素与客体性要素相互联 系、 相互作用、 相互转化的中间环节， 是“ 亦此亦 彼” 、 “ 由此达彼” 的桥梁； 是文化生产力主体性要 素对文化资源的开发和利用所运用的一切手段、 方 法； 是影响和制约文化生产的各种有形和无形因 素。这一定义包含以下几个方面的意思 第一， 文 化生产力中介性要素是处于文化生产劳动者与劳 动对象之间， 把劳动者的劳动传导到劳动对象上的 劳动资料。没有这些劳动资料的参入， 文化生产就 不能顺利进行。马克思指出 “ 广义地说， 除了那 些把劳动的作用传达到劳动对象、 因而以这种或那 种方式充当活动的传导体的物以外， 劳动过程的进 行所需要的一切物质条件都算作劳动过程的资料。 它们不直接加入劳动过程， 但是没有它们， 劳动过 程就不能进行， 或者不能完全地进行。 ” ［ ６ ］ ２ ０ ５第二， 文化生产力中介性要素是纳入文化生产力系统、 正 在文化生产领域发挥其功能的劳动资料。文化生 产力与物质生产力的劳动资料在某种程度上有一 定的重叠性， 只有进入文化生产实践领域的劳动资 料才可能构成文化生产力的中介性要素。第三， 与 物质生产不同， 文化生产由精神生产和物质生产两 个阶段构成。精神生产阶段是文化产品的创作阶 段， 以创造性的脑力劳动为主； 物质生产阶段是文 化产品的复制和再生产阶段， 通过这个阶段， 精神 产品获得了物质外壳和社会化形式。因此， 文化生 产力的中介性要素具有文化生产和物质生产的双 重属性。第四， 文化生产力主体性要素所运用的各 种条件， 包括制约和影响文化生产力发展的各种因 素， 如信息、 管理、 政治、 环境等。 二 文化生产力中介性要素的层次结构 文化生产力中介性要素是一个复杂的系统， 由 多个要素组成， 包括基础性要素、 主导性要素、 调节 性要素， 这些要素在文化生产过程中的地位与作用 如何， 这就是文化生产力中介性要素的层次结构 问题。 （ 一） 基础性要素 基础性要素是指对文化生产和再生产起基础 性作用的各种有形的物质设施和物质文化资源。 物质设施以静态的方式对文化生产发生作用， 在整 个文化生产过程中并没有改变自身的形态， 为文化 生产的进行提供基础性条件。例如， 以建筑物形式 存在的各种文化生产、 经营、 娱乐场所和各种相关 的设施（ 图书馆、 博物馆、 电影院、 体育场馆、 公园、 文化广场、 休闲中心） 还有精神产品物化的各种物 质载体， 像纸张、 磁盘、 磁带等等。一定的物质文化 资源既是文化生产的对象， 又是文化生产的中介， 在一定的条件下相互转化。例如， 我国的万里长 城， 既可以直接作为文化生产的对象， 将其加工成 风景名胜的文化产品， 让世人消费 欣赏。又可 以作为制作文化产品的中介（ 背景） ， 像各种电影、 电视制作， 都要借助它们作为中介以反映那个时代 的文化。除此之外， 电影机械、 电视发射塔、 通讯光 缆、 网络信息塔等各种相关的通讯设施等也是文化 生产力中介性要素的基础性要素。“ 广义地说， 除 了那些把劳动的作用传导到劳动对象、 因而以这种 或那种方式充当活动的传导体的物以外， 劳动过程 的进行所需要的一切物质条件都算作劳动过程的 资料。他们不直接加入劳动过程， 但是没有他们， 劳动过程就不能进行， 或者不能完全地进行。土地 本身又是这类一般的劳动资料， 因为他给劳动者提 供立足之地， 给它的过程提供活动场所。 ” ［ ４ ］ ２ ０ ５这里 的劳动资料就是生产过程中起中介作用的基础性 要素。物质生产既然这样， 文化生产亦是如此。 （ 二）主导性要素 主导性要素是指以信息、 电子、 数字、 网络以及 媒介等高新技术为核心的各类生产工具以及传播 手段。文化获得生产力的形式不仅仅在于其原创 性的文化产品所体现的价值， 更重要的是文化按照 工业化的标准进行生产。推动文化生产工业化的 主导性因素就是这些信息、 电子、 数字、 网络等高新 技术， 而生产工具与传播手段正是这些高新技术的 物化形式。正如欧阳有权所说 “ 传播方式和媒介 技术的不断更新是文化衍生的动力” ［ ７ ］ ３ 考察人类文化的变迁， 我们不难发现科学技术 所起的主导性作用。我国古代的竹简、 帛书、 烽火 台、 驿站代表了文化生产和传播的初级方式。１ ５ 世纪中期， 德国人发明了金属活字印刷术， 使文化 生产得以商品化、 批量化地进行。马克思曾高度评 价印刷术的贡献 “ 印刷术则变成新教的工具， 总 的来说变成科学复兴的手段， 变成对精神发展创造 必要前提的最强大的杠杆。 ” ［ ５ ］ ２ ７１ ８ ９ ５年法国人米 埃尔兄弟发明了电影， １ ９ ２ ６年英国人贝尔发明了 电视， 以及摄影术、 录音术、 无线电广播等电子技术 的广泛应用， 使得整个文化传播领域出现了革命性 突破， 并诞生了以工业化生产方式制造文化产品的 “ 文化工业” 。上个世纪中期， 高新技术如微电子 ５４ 与信息技术、 新材料、 生物工程技术、 新能源技术的 迅速发展， 给文化产业注入了强大的动力， 使一系 列的文化产业链与产业群相继出现。随着信息、 网 络技术的出现， 计算机与互联网的普遍运用成为可 能， 最终使文化走向产业化道路。 （ 三） 协调性要素 协调性要素是指对文化的社会生产过程起调 节作用的各要素的总和。文化的社会生产与物质 的社会生产一样包括生产、 分配、 交换、 消费四个相 互联系的环节。这几个环节相互之间的关系马克 思曾描述过 “ 生产创造出适合需要的对象； 分配 依照社会规律把它们分配； 交换依照个人需要把已 经分配的东西再分配； 最后， 在消费中， 产品脱离这 种社会运动， 直接变成个人需要的对象和奴仆， 被 享受而满足个人需要。因而生产表现为起点， 消费 表现为终止， 分配和交换表现为中间环节。 ” ［ ８ ］ ９ １文 化生产的实现除了一定的基础设施与生产工具外， 还要在一定制度的管理之下运用科学方法才能有 效地进行生产， 例如 企业管理制度、 观察方法、 实 验方法、 数学方法、 抽象方法、 归纳方法、 历史方法、 系统方法、 比较方法、 演绎方法等等。文化生产的 其他环节， 如生产、 分配、 交换、 消费的实现受制于 国家的文化体制、 文化环境、 政治制度、 以及大众的 文化心态。由此可见， 这一些无形的或软要素可称 为协调性要素。张英杰教授认为 “ 科学、 教育、 信 息和管理是制约性因素； 政治、 文化环境等是影响 生产力发展的因素。 ” ［ ９ ］ １ ３我们认为制约性要素与 影响性要素对文化生产可以起调节作用， 调节文化 生产的方向、 规模等等。因此， 将它们归于协调性 要素。诚然， 政治、 制度、 管理等社会科学属于社会 上层建筑范畴， 把它们归于生产力的构成要素是否 违背了唯物史观原理呢当然没有， 文化从一般的 意义上分为物质文化、 行为文化、 精神文化三种类 型， 文化生产力就是说文化是生产力， 文化是经济 发展和增长的新的支点， 文化是社会发展的决定力 量。否认社会科学是生产力的构成要素就是否认 文化是生产力。国内有学者将文化生产力分为四 大要素 “ 文化人、 文化、 转化、 ‘ 沉淀物’ ” ［ １ ０ ］这里 的转化属于文化生产力中介性要素， 转化的“ 第三 种是制度、 习惯、 风俗、 关系、 管理、 信息等非理性形 态文化的外化。正是这种外化， 使关系、 信息等也 成为生产力” ［ １ ０ ］。 三 文化生产力中介性要素的特征 文化生产力中介性要素的特征主要包括三个 方面 即物质与精神、 有形与无形的统一性； 作用方 式的复杂性； 不确定性。 （ 一）物质与精神、 有形与无形的统一性 物质生产所需要的劳动资料都是以有形的、 物 质的形态存在并发挥其功能的。文化生产力的中 介性要素的构成由三部分构成 （ １ ） 基础性要素； （ ２ ） 主导性要素； （ ３ ） 协调性要素。其中协调性要 素是以精神形式存在的， 以一定的物质为载体， 例 如， 企业管理制度、 观察方法、 实验方法、 数学方法、 抽象方法、 归纳方法、 历史方法、 系统方法、 比较方 法、 各种相应理论、 价值观念、 思想资料以及各种网 络信息技术等都是以精神形式作为自己的存在形 态， 并以各自独特的方式对文化生产客体发生作 用。基础性要素则是以物质形式为主要存在形态， 例如， 以建筑物形式存在的各种文化生产、 经营、 娱 乐场所和各种相关的设施、 电影机械、 电视发射塔、 通讯光缆、 网络信息塔等各种相关的通讯设施则是 以物质形态存在的。各个具体文化生产中介可能 表现为精神形态， 或者表现为物质形态。但就整个 文化生产力系统来说， 中介性要素则表现为物质与 精神、 有形与无形的统一性。 （ 二）作用方式的复杂性 物质生产过程中， 劳动者直接运用生产工具作 用于劳动对象， 通过改变劳动对象的外在形态或者 性质而生产出新的劳动产品。其生产工具与劳动 对象相结合的方式也较为简单。文化生产过程中， 同样也是劳动者运用中介性要素作用于客体性要 素而生产出文化产品， 但文化生产力的中介与客体 作用的方式比物质生产中生产工具与劳动对象作 用的方式更复杂。文化产品真正的价值不在于其 外在的形态或物化形式， 而在于文化产品本身所体 现的思想观念、 意识形式、 风格样式、 生活习惯、 道 德倾向。这决定人们对文化产品的消费不是直观 的， 而是以一种更为抽象的方式去感受和体验， 从 而达到精神上的满足。文化生产力的客体性要素 是文化资源， 文化资源包括历史资源与现实资源、 有形资源与无形资源、 物质资源与精神资源。这就 使文化生产者对这些客体性要素应该以一种更为 复杂的方式去把握， 例如 作家在创作文学作品时， 首先应该对生活素材进行积累， 然后再对这些素材 进行反复加工提炼， 这个加工提炼的过程就是中介 与客体反复作用的过程。最后通过语言文字等将 文化产品所包含的思想观念、 意识形式、 风格样式、 生活习惯、 道德倾向符号化。从这里我们可以看 出， 文化生产力的中介与客体相互作用的方式较为 ６４ 复杂。 （ 三）不确定性 物质生产过程中的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泾渭 分明， 很容易区分。文化生产过程中的劳动资料或 中介与劳动对象的界限却模糊不前， 难以确定， 只 能凭借抽象思维去把握。例如， 根雕家运用一定的 雕刻工具和根， 将代表一定意义的形象刻画在这个 根上， 塑造出一个美好的文化产品。这里的雕刻工 具当然是中介， 但雕刻家所运用的“ 根” 是中介还 是劳动对象呢这就比较难区分。又如， 作家的文 学作品通过一定的物质载体“ 纸” 体现出来， 这里 的“ 纸” 是中介还是对象呢文化产品是最具体、 最现实的文化， 是文化活动方式的产物， 又是文化 观念的具体体现。这里的文化观念是文化系统的 深层和隐性部分， 文化产品则是文化系统的外层和 显形部分， 文化活动方式处在文化系统的中层， 是 文化系统外层与内层相互转化、 相互沟通、 相互作 用的中间环节。物质产品的使用价值与物质的自 然属性有必然联系， 精神产品的使用价值不是由物 质的自然属性决定的， 而由文化产品本身所体现的 文化观念决定的， 文化产品中的物质因素是文化产 品价值得以表现的载体。因此， 前面所列举的 “ 根” 与“ 纸” 并不是文化生产的客体， 而只能是中 介。文化生产的对象是复杂的、 多变的， 文化生产 的劳动资料也具有特殊性， 这就使得文化生产的中 介变得不确定， 而难以区分。 参考文献 ［ １ ］黑格尔． 逻辑学（ 上卷） ［ Ｍ］ ． 北京 商务印书馆， １ ９ ６ ６ ． ［ ２ ］黑格尔． 法哲学原理［ Ｍ］ ． 北京 商务印书馆， １ ９ ６ １ ． ［ ３ ］黑格尔． 历史哲学［ Ｍ］ ． 北京 三联书店， １ ９ ６ ５ ． ［ ４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 ２ ３卷） ［ Ｍ］ ． 北京 人民出版 社， １ ９ ７ ２ ． ［ ５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 ４ ７卷） ［ Ｍ］ ． 北京 人民出版 社， １ ９ ７ ９ ． ［ ６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 ３卷） ［ Ｍ］ ． 北京 人民出版 社， １ ９ ５ ８ ． ［ ７ ］欧阳有权． 文化产业通论［ Ｍ］ ． 长沙 湖南人民出版 社， ２ ０ ０ ６ ． ［ ８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 ２卷） ［ Ｍ］ ．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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